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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覺得記憶這事太奇妙,去百事達會重複租到去年已經看過的電影,可是一旦用心回想,居然還能記起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電影,重要的是還能記起當時的朋友等等,不寫下來,改天可能又想不起來了,所以這不是一篇電影推薦或評論,又是我一些記憶片段。

Yûkoku (英譯名The Rite of Love and Death):

各位左右鄰居日劇迷注意囉,這是一部日本短片,名作家三島由紀夫不僅編劇還親自演出;此部電影發行四年以後,三島在一個公開情形下切腹自殺了。因為此片畫面與他真實的自殺情節太接近,據說三島的太太在他過世後不准再播映此片,直到現在應該還是很難見到此片。

劇情依稀記得是三島由紀夫飾演的劊子手,因為某某事情失去了武士尊嚴等等,當晚回到家裡,與妻子兩人先完成纏綿的愛的儀式,然後再完成死的儀式。劊子手切腹,妻子從旁協助,待切腹完成,妻子自刎。

我有幸看到此片時三島過世好多年了,怎麼能看得到呢,當年有一位老美老師用了點特權,向當年的美國新聞處借來的吧。

那時台北還沒有科健美語這種補習班,我去補習英文的地方,老闆向台北美國學校租用晚上時段開班,老師都是在台灣留學的老美。一天晚上,這位老師帶我們整班學生換到一間有放映設備的教室,捧出一盤膠捲,放映了這齣短片。電影是日文發音英文字幕,電影很短,就一男一女演完全片,大家目瞪口呆看完,看完鴉雀無聲。

當年還是戒嚴時期,日本片是禁的,另外還禁血腥禁床戲,連收到訂閱的時代雜誌時會發現裡面毛澤東的照片被打叉叉,這樣的電影絕不可能公開放映的。我們都知道三島由紀夫的生平與最終,但是這部片打破所有禁忌,又感覺是目睹他真正的人生最後一站,太沒心理準備,太怵目驚心。

Arthur 二八佳人花公子:

這部片由當年很紅的達德利摩爾 (Dudley Moore) 與麗莎明尼莉 (Liza Minnelli) 主演,這位男喜劇演員當年紅的哩,英國人、矮、很會彈鋼琴。

劇情記不得了,反正就一部輕鬆喜劇吧,但是主題曲 Arthur's Theme,由 Christoper Cross 唱的,紅遍全世界,芭樂到最高點,講出副歌那一句 "Best That You Can Do" ,你大概就能哼得出來吧,還得了個奧斯卡最佳原創歌曲,。

在西門町與一群朋友看的,我們四女二男是旅行認識的。一群人時相往來,一起旅行,旅行回來去武昌街明星咖啡店交換照片,這樣總有兩三年吧。看完這部電影後幾個月,其中三人(包括我)都去美國讀書,起先大家還通信聯絡,最終還是都失散了。

Psycho (中譯名是驚魂記吧?):

此電影至今應該有近五十年歷史了,是希區考克非常有名的驚悚片,經典鏡頭是片中女主角淋浴時,浴簾另一端一隻手握著尖刀刺向女主角,加上驚悚配樂正好把觀眾嚇個半死。

後來還有人狗尾續貂,以劇中壞人 Norman Bates 為主軸,拍了不只一部續集。

看這部片時在密蘇里州念大學,學校雖小,但是對藝文活動很大方,每週五晚上都有電影,學生與鎮上居民都免費看。另外州立的各個藝文團體像交響樂團、現代舞團、舞台劇場、音樂劇場都輪流來作免費演出。平常放映的都是二輪電影,遇到萬聖節那週,就特意放映這齣經典黑白老片。

希區考克的電影一定有難忘的驚悚鏡頭,但是我比較記得的反而是那天在大禮堂外排隊等進場的氣氛。

因為是萬聖節,這些大學生就都搞怪裝扮起來。比較沒創意的,穿上迷你短裙扮成貓女,或是 Polo 衫與牛仔褲前後反穿,後腦杓再掛張臉表示他是個反面人。稍微有點創意的,全身捲白布扮成木乃夷,或在頭上插把菜刀鮮血淋漓,或是包紗布掉點滴扮成醫院逃出來的瘋子。

都只不過是等著進場看電影,這些很盡責應景的形形色色各種打扮,看得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東方人眼花撩亂。

我最喜歡的是一位身高 185 壯碩大漢,打赤膊,頭上帶個白色荷葉邊大號嬰兒帽,屁股上用床單包成特大號尿褲,光著一雙毛毛腿,嘴裡叼個奶瓶,最勇敢的應該是站在大號嬰兒旁邊一起排隊的美麗金髮女伴。

Flash Dance 閃舞:

在紐約那條有名的百老匯大街 Broadway 上的一家電影院看的。

那年暑假,兩女一男,仨人從密蘇里鄉下大學,搭密蘇里州立巴士,換乘灰狗巴士,一路玩 UNO 牌戲,吃灰狗巴士站的 Burger King Whoppers,花了三十小時到紐約市度暑假。

男生住在親戚位於曼哈頓的高檔公寓,我與女同學投奔她在布魯克林最南端郊區開 Candy Store的舅舅。那時紐約人稱便利商店為 Candy Store,這幾年都變成韓國人開的,以紐約為背景的電影都看得到。

我與女同學週一到週五幫她舅舅站幾個小時的櫃檯,讓他能出門去逛逛。週末我們多半與曼哈頓老兄約好一起去探訪紐約市各個角落。那天,我們仨捨不得花大錢看百老匯音樂劇,就選擇到百老匯看看首輪電影過乾癮。這部片當時可紅的哩,主題曲 "Flashdance...What a Feeling" 也得個奧斯卡最佳原創歌曲,女主角倒是後來並沒有大紅。

那天看完電影已經天黑,那時候紐約市治安還很差,天一黑地鐵就幾乎沒有人。我們還是硬著頭皮搭地鐵回布魯克林,那節車廂只有我倆女生與對面一個男的,他一直盯著我們瞧,瞧得我倆從背脊涼到頭皮。

我倆用中文小聲交換一下意見,下一站就下車。車一停,我們站起來往車門走,那人也站起來往另一個車門走,我看他雙腳踏上月台,就拉著同學停住下車的腳步,車門剛好砰的關上,我倆又坐下來,車廂向前駛離月台,他還站在月台盯著我們看。我後來好像在某部警匪追逐片裡看到類似的情節,想起來還是挺可怕的。

First Blood第一滴血:

在愛荷華首府 Des Moines 看的。

在密蘇里州住校的室友,感恩節帶我回她家過節,除了必須參加的家庭聚會外,她都一直帶著我出去與一群朋友鬼混。

那些都是她高中時的死黨,有男有女,四散上了各地不同的大學,趁感恩節返鄉聚在一起。

他們都不滿二十一,不能去有賣酒的地方,所以去 Arcade 打電動,去看電影尖聲鬼叫,去義大利餐廳只吃最便宜的麵,不給小費只在帳單寫「非常感謝你的服務」,去 24 小時營業的 Denny's 點杯咖啡聊是非,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家…

第一滴血就是與他們一起看的。老美電影院賣票不劃位的,這群瘋狂年輕人帶著我,進到電影院,直奔第一排。我深覺文化衝擊,我們不是都喜歡中間一點的位子嗎?幹嘛坐第一排仰著脖子多累啊?不過,就入境隨俗吧。現在回想起來,電影院的設計好像不太一樣,坐在第一排還是很凝神無礙的看完席維斯史特龍搞破壞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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